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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认识下这位在火山口玩儿命的创业者
来源:未知 2018-03-13 10:27 合肥创业网
  

虎嗅注:在很多人眼中,马斯克已经是个狂人了。冒险、科技、创业,他每一项都做到了极致。今天,虎嗅要给大家介绍另一位不折不扣的狂人——山姆·科斯曼(Sam Cossman)。他近距离拍摄火山熔岩、研发AR 消防头盔;他研究太空逃生并试图用大数据预测来阻止偷猎;他创业却没有总部,直言自己的总部就在太空;他没有多少本钱,却获得了诸多科学家不计报酬的支持。这到底是怎样一位奇人?

第一次潜入火山时,山姆·科斯曼仅仅是为了找乐儿。

那时他33岁,处女作 Qwake 公司遭遇挫败,阴影犹在。

一直以来,周遭那些年轻成功的硅谷人都追求用冒险活动包装自己,于是本身就热衷冒险的科斯曼便创办了Qwake,专事提供独特而安全的冒险活动。“独特”是 Qwake 的一大卖点,对此科斯曼的逻辑是:假如可以选择——譬如选择“滑翔驯鹰运动”(parahawking adventure),跟随濒危猛禽一起乘着暖湿气流升上高空,那谁还愿意玩儿那些四平八稳的过家家?噗哈哈哈。

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只是科斯曼的一厢情愿。他无利可图,最终只守住了一堆“伟大”的想法,并且其中一个始终令他念念不忘——

马鲁姆,一座活蹦乱跳的火山,位于大洋洲瓦努阿图共和国的安布里姆岛上。火山口仿佛终年沸腾的红油汤锅,而土著们相信:死者的灵魂将通过它走向来世。科斯曼自从见过照片后,就渴望踏入马鲁姆,然后,挨近那个喷着硫酸和 700°高温的熔岩湖。

所以,当 Qwake 一位老客户告诉他说可以加入 BBC 的纪录片团队前往此地时,他马上决定:取消跟女朋友去刚果看大猩猩的计划,跟 BBC 去过把瘾。

多么幸运啊,女朋友理解了他的临场转舵,并且至今还奇迹般地没有抛弃他。

那天在火山口,科斯曼穿着一件能耐 3000°高温的隔热服,绕绳下降到了那个原先他一无所知的地方。那几个小时里,他疯了似的带着 GoPro 相机跑来跑去,记录下了大地穿孔、赤浆怒腾、地狱翻滚的一幕幕。

在回旧金山的航班上,科斯曼给录制内容加上磅礴大气的配乐,做成了名为《火山潜水员》(Volcano Diver)的短片。随后,他将作品上传至 YouTube。

当时他只想和亲友以及 Facebook 上的朋友们分享这次难忘的经历,但没想到,次日清晨,

《早安美国》就打电话过来了。

因为,短片火了(最近看到的点击总量为470万次)。

科斯曼“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回归原轨,可手机却开始响个不停。红牛、探索频道、国家地理……他们都想知道这位无畏的探险家到底“图个啥”——是啊,虽然创业受挫了,但他好歹还有一份高薪工作,养得起豪车买得起帆船啊。“那不是我的终身事业”,三年半后的他如是说。“我一直试图激励年轻人走出自我,到某个独一无二又不可征服的地方去观看世界。后来嘛我就做了个视频,结果一下就让数百万人开了眼。”

所以这种经历,他认为:就是他的本钱。

“或许人们被敢于涉足禁地的人迷住了,或许他们好奇会否有人送命;或许他们被大自然的洪荒之力折服了”,不明白自身魅力何在的他这样猜测。“我自己就是这样被激起来的。嗨,我不明白人们为何会产生共鸣;我只知道,要找出原因就得再去玩儿一趟!”

就这样,科斯曼开始了他的第二次火山之行。这一次他有了赞助商,也有了包括 VR 摄像头、生物传感器和大疆无人机在内的高端设备——虽然大部分都“命丧黄泉”,但好歹,它们都在牺牲前抓拍了足够多的镜头,最终帮助生成了全球首幅火山口3D 地图。

无人机拍摄到的岩浆汹涌

为凸显这次冒险是在动真格而不是作假戏,科斯曼还请来了重量级人物:哈佛微生物学家、极端微生物专家兼 NASA 顾问杰弗里·马洛(Jeffrey Marlow)。他提供了为“火星2020探测器”准备的原型工具,打算用它来扫描刚硬化的、岩浆上的微生物群落,以期能实时观测到生命的起源。

这次远征后制作的视频(The Fire Within)比之前的作品华丽多了:美丽的高清照片间穿插着欢欣舞动的孩子和令人瞠目的绿色丛林,再配上史诗般的配乐和科斯曼的个人解说——解说他为何要搭乘飞机、独木舟和直升机,来到这个“永远改变他生命的地方”,也解说你为何会在观看他作品时喉头哽咽,并略感自己是人生的失败者。“我总被好奇驱动,总为未知着迷”,在赤膊摇橹、穿越峡谷时,镜头中的他这样说道。“年轻时父亲就告诉我,‘要找份热爱的工作,这样一生都不会为工作而工作了。’”

这部短片没取得像头一部那么高的病毒效应,但结果仍很理想。它提升了科斯曼的媒体形象,引来了众多杂志和网站的关注。更重要的是,它让科斯曼茅塞顿开。“我开始琢磨冒险的理念能否成为驱动创新的引擎了”,他说。

Qwake 复活

顺理成章的,他重新创业了。

科斯曼重新启用了 Qwake 的牌子。此时他对新 Qwake 还没有清晰规划,只是不停在脑子里过着这四个词:科学、技术、探险、影响。“我兜来转去,就是想琢磨出怎么把科学用在危险之地”,他说,“我们生活在飞速变化的世界,很多事儿我们都闹不明白。只有搞明白了,才能在某些问题成为问题前干掉它们。”

明白了吗?科斯曼想的不再是参观火山,而是解密火山及其“同党”们,包括闪电、沙尘暴等。从那以后,只要某地符合“危险”、“上镜”、“能与科技&社媒擦出火花”这三大条件,科斯曼就会心向往之。“把硅谷那些原先用于制造利润的尖端技术真正用在科学上,我认为这是个机会。”

至于 Qwake 如何盈利,他一开始还真没有主意,也并不为此烦恼。从这个角度讲,科斯曼始终是个“大跃进专家”——马还没有,先把马车摆那儿。然后突然有一天,就像及时雨一样,马儿就有了。

也是。他也是真走运。

不但勇敢,而且颜值高 图片来自 Wired

第二次火山之旅结束后不久,科斯曼便收到了一封来自尼加拉瓜的邮件。发件人称近日就在他家后院,迸出了一股“地狱之流”,他想知道这是否是某个熔岩湖在发烈怒。

请求对方提供进一步证据后,科斯曼得到了一段令人震惊的视频。“见所未见”,他称。“这的确是一次熔岩湖大倾泻”,地点就在尼加拉瓜马萨亚城外的某座山边。该城有居民35.8万。

这引起了科斯曼的注意。

地球上只有七个熔岩湖,它们都会不定时发疯。为了一探究竟,科斯曼以科学家和尼加拉瓜政府官员为对象展开了地毯式搜索。空等几周之后,他的推特终于有了回音。

当时科斯曼并不知道,他的“寻人启事”已经传到了尼加拉瓜总统丹尼尔·奥尔特加的办公室,并且很显然,总统会错意了——他已经向全国宣布:著名的火山人科斯曼要来研究马萨亚城外那座令人不安的新火山了。“前往尼加拉瓜前,我根本没机会跟他们交流”,科斯曼回忆道,“结果一下闹大发了。”

无论如何,科斯曼接受了总统的邀请。到达首都后,他先是受到了大群记者的欢迎,然后被带到一个军事基地。在那里,形形色色的科学家和将军都争相跟他握手,并迫不及待地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他们以为我已拟定详细计划,过来就是要干一场的。可实际上我只打算探探实际情况,掂量掂量能否跟该政府合作开展个项目。”他说。

最后,科斯曼还搭乘总统的私人直升机过了火山,旁边跟着几位科学家向他解释目前的状况。“那段经历委实很酷。但我必须承认,到最后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像骗子。”他说,“我根本就是空手而来嘛。”

好在科斯曼没有继续“不作为”。

回家后,他找到了某个对马萨亚火山颇有研究的博士。在与其广泛交流后,他惊讶地发现:原来关于火山人类还知之甚少。并且,他带去探险的那些工具,或许还真能帮助解密火山——这套“庞大、复杂、活跃而又会呼吸的系统”。

此外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目前全球有 8 亿人口生活在 1571 座活火山的阴影下,如果我们真能为火山爆发建立一套“早期预警系统”,那将对这些人的生活产生何种影响?

其实大数据、机器学习、人工智能和传感器网络是可以整合到一个系统中的,想到这一点后,他好像觉得有章可循了。嗯,或许,我们能把每座火山及其“体征”都连上网。

从火山联网到消防头盔

这个想法是在跟雨果·诺戴尔会面时冒出来的。诺戴尔是位瑞典工程师,当时就住在湾区,科斯曼时不时会找他给 Qwake 出主意。在跟这类专家们共事时,科斯曼总遵循如下模式:先如围炉夜话一样,满心赤诚地把项目谈拢(画大饼),然后再找个靠谱的人给出主意,最后再拨出时间、挖来技术来一步步做大饼。所以诺戴尔说:“他特别善于把人拉入他的现实。”对,拉入、他的、现实。

这次也不例外。

“科斯曼是一个纯粹的乐观主义者,”诺戴尔说,“他相信我的说法,相信有可能让火山联网。后来他果然跑去拉融资。路演时他跟人家说我是 Qwake 的‘首席技术官’,并且Qwake 已经证明了火山联网的可行性,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而结果就是,科斯曼居然拿到了通用电气的投资。

六个月后,科斯曼带着诺戴尔回到尼加拉瓜,组织了一个60人的探险队,队员包括火山学家、数据科学家、登山者、索具装配员和队医,以及退休的宇航员斯科特·帕拉津斯基(Scott Parazynski)。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探险的资金全是通用出的。而他们也是借此机会,为自己的物联网软件平台 Predix 搞一次营销。

山姆·奥斯坦(Sam Olstein),通用电气的全球创新主管,当时并不知道在火山联网这件大工程上,科斯曼并没有100%的把握。他只是在几次会议上跟科斯曼碰过面,便认为他是印第安纳·琼斯第二,是真正懂科技的行家。

奥斯坦的“轻率”并非没有缘由。自从向数字化公司转型后,通用电气就一直在为如何有效地向大公司推销大数据应用而苦苦挣扎。如今科斯曼来了。他主动提出要在最严酷、最复杂的环境中部署通用电气的数字平台。如果真的能行,如果 Predix 真的能扎根火山,那起码管好一座钢铁厂是不在话下的。

言归正传。回到马萨亚火山后,科斯曼及其团队开始正式玩儿命。

首先,有两个月之久,他们吊着高空滑索,日日游走在火海边上,一步一埋的将一个个传感器嵌入火山肌体。期间科斯曼向通用承诺说,他将竭尽全力让这趟行程获得最佳的“病毒效应”。为此,他专门在 Snapchat 和 Facebook上开了直播。在其中一场“生死秀”中,他和帕拉津斯基分别吊着绳索,从火山顶降到熔岩湖边上……

当天有近 50 万人见证了这场直播。只见科斯曼穿着一件银光闪闪的隔热服,一往无前地走向火海。他周围的气温高达500°。而火山壁上的风口似乎还嫌不够,还要助威——它们会间歇性地喷出一股股高达 800°的热流,让人无从防备、眼目模糊。“那真是一个充满敌意、危机四伏的地方。”科斯曼事后回忆说。就连怕拉津斯基,这个曾登顶珠峰且已完成 47 个小时太空行走的勇者,他当时也紧张至极:“我跟科斯曼说了,这是我干过的最危险、最疯狂的事儿了。”

假使你回放当时的音频,就能捕捉到“咔哒”一声响。这意味着科斯曼当时的氧气已经告罄。“就在这一响之后,我脚下一块山体又像冰山崩裂一样,啪嗒一下掉进了火湖。那一刻,真是忒瘆人了。”他回忆说。

谁能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好在,“无论如何,我们都首开先河,与品牌合作,开启了将‘探索与技术相融合’的第一步”,他总结说。

一趟马萨亚之行,科斯曼们满载而归。首先,他们协同通用一起建立了网站“数字火山”(强烈安利本网站,确实涨姿势);其次,他们的传感器在高温高毒的环境下竟然坚挺了一个月,为他们收集到了 5 万个数据点(data point)。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趟火山之旅再次启迪了科斯曼的灵感,促使他转向实打实的发明:带AR功能的消防头盔。

在三次火山之旅中科斯曼都注意到:伫立于地狱绝壁时,人往往会被烟雾、蒸汽以及毒气弄得心神不宁、眼目模糊。如果能对症下药地发明出相应工具,那不是很酷吗?更何况这类工具在平常生活中也很有用武之地。譬如,消防员就很能用得着它们。

这样,理想的目标市场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想法确立后,科斯曼开始招兵买马了。他绕世界寻求志同道合者,结果皇天果然不负苦心人,一位名叫奥默·哈慈奥默罗格鲁(Omer Haciomeroglu)的土耳其工业设计师兼 UX/UI 专家被他相中了。此人曾设计过一款类似的概念产品 C-THRU,非常符合科斯曼的理念——配有摄像头和传感器,具备 AR 功能,即便在能见度基本为零的危境下,也能让消防员“看见”。

科斯曼给奥默发出了邮件邀请。一来二去后,两人成为合作伙伴。

不过,既然要具备 AR 功能,那头盔还得有一个“大脑”。为此,科斯曼又招募了神经学家兼计算机视觉专家乔朗(John Long)和门洛帕克市的消防大队长汤姆·卡尔夫特(Tom Calvert)。几人琢磨出来的结果是:头盔一要具备“遥感边缘检测”功能,二要具备“热成像”功能,这样就能在能见度为零的房间里“看”到哪儿哪儿有什么东西,以及被困人员的具体位置了。

嗯,这里插句题外话。再过三天,科斯曼就要前往非洲了。这次出远门一是为了陪她女朋友圆猩猩梦,二是要忙一个名为 Amplify 的反偷猎项目(这个 Amplify 下文还要出场,注意看 )。前几天他原是每天早上都泡在 Google X 的某办公室,跟人家商议合作来着,结果中途被卡尔夫特打断,拉着他去合计如何试验 C-THRU 的原型产品了。

卡尔夫特的想法是:有一天 C-THRU的佩戴者们能通过面罩及时接收各类数据。这不是不可能。像无人机,它们就能把影像传到智能面罩上,帮助接收者及时做出明智决策。卡尔夫特的诉求很有道理,因为消防员的大多数伤亡都发生在进门后,那时他们要么会被险恶环境惊到,要么会干脆晕头转向,从而引发悲剧。

据悉,即将问世的初代 C-THRU 在功能上原始得很,只有“边缘检测”是标配。不过将来肯定要全面升级。譬如科斯曼就说了,“我们计划好了,要给 C-THRU 建立一套神经网络,使之能利用数据创建实时地图并反馈给消防指挥官,以便其对集体做出明智指挥。”

如此敢想敢干,科斯曼是富人吗?

不是。起码他没有投资过Facebook,也没有买过比特币。“真不幸,我可不是富二代。要是就好了。”说这话时,他就坐在家门口一家餐厅里咀嚼着沙拉和炸薯条。这话是真的。科斯曼的父亲是书店老板,母亲则是新生儿护士,双方身份都没什么特殊。

“或许人们会感觉,我做的事儿有点像彼得潘。”他稍显沮丧地说道,“他们会问‘谁来买单?你有什么能耐能达成所愿呢?’。”

但人们那么问是很自然的。

“是,的确很自然。”他说,“不过话说回来,究其本质,我干的事儿也是一种带着风险的快慰。我是心甘情愿纵身一跃的。这一跳——我不是说俏皮话——主要还不是为了别的(包括 C-THRU),而是为了我们的太空项目。”

他所谓的太空项目,就是 Qwake 目前最具野心的大项目——大跳跃(Quantum Leap)。

他比马斯克玩儿得大?

“大跳跃”目前还是个概念。若能成真,将来在太空旅行遇险逃命时能用得着。譬如在亚轨道飞行时如遭不测,旅客们(当然都裹着充气的隔热罩)就能从飞行器中跳出来,然后高速返回大气层而性命无伤。目前该项目尚处于早期开发阶段,科斯曼正与克里斯托弗·舒尔茨(Christopher Schulz 军用飞机领军企业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极超音速项目及技术部”的首席科学家)及其团队合作。“听起来很疯狂,很有挑战性,又很有意思。”舒尔茨在邮件中说。目前洛克希德的高科技中心已同意资助他们进行可行性研究。

什么可行性呢?关于科斯曼能否活着回来的“可行性”。这个狂人已经盘算好了,如果可能,三年内的某一天他将亲自在距地球 30 万英尺的太空测试一次“出轨和回归”,能否在因摩擦而产生的千度高温中“烈火焚烧若等闲”,现在谁也没谱。

看来,这真是一段闯荡起伏的创业之初。在这段日子里,就靠着金主们的几笔小投资、小补助等,科斯曼艰难地维持着团队的需用,而他自己也蜗居在合租公寓里。就是这样,还有人乐意在低报酬甚至零报酬的条件下为他效力。因为科斯曼向他们承诺过,他的天才想法总有一个能变成生意——包括已有了眉目的 C-THRU、已建站的数字火山,也包括八字还没一撇的大跳跃。

当然,科斯曼并非超人。他也有悲观之时,只是他能伪装得很好。“我也会碰一鼻子灰,只是身为创业者,总要有本事忍。”他说。

在接受采访的三天里,他唯一一次微微动怒,是在我暗示说他的潜在动机之一似乎在于对冒险的追求时。当时我们正在讨论大跳跃。要知道这是种极限操作,人在穿越大气层时很有可能像流星一样被焚烧殆尽。“我不怎么追求打破先例,也不怎么追求创造记录。这些压根儿不是我的动机。”他说,“我也没心气儿要当什么‘冒险专业户’。再说我也不是特技演员。我做事儿不是冲着这些。我是另有目的。”

目的是什么呢?一、是“彻底改变宇航安全”并“降低太空航行的成本”;二、更重要的是,科斯曼说相信“亚轨道的点对点运输将大大变革运输方式。”

后来我接触到了乔纳森·克拉克(Jonathan Clark)。这位全球最重量级的太空安全专家兼大跳跃项目的顾问,他告诉我说在尝试太空跳跃时,有“上千种死法”。而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个问题是:那种不受控制的旋转是怎么导致血液因离心作用而汇聚到头部,最后汽化殆尽的。一想到这个,我就抽抽了。

但科斯曼不会。我绝对相信即便英雄如他,也不愿死在战场上,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被这种可能性裹住心胆。“就是能吊起我的胃口。”他说,“是好奇心召唤我去一探究竟的。”

他甚至认为,自己能在18个月内用不到 100 万美元的成本完成第一次大跳跃测试。接着3年后,他便能用不到 1000 万美元初步实现“安全大跳跃”了。

“科斯曼是新一代。他是一个梦想远大的孩子。而我喜欢不惜代价追求梦想的人。”克拉克说。但他确实怀疑科斯曼是否低估了此项工程的复杂性。别的不说,就说成本,至少宇航服的成本就可能高达 100 万美元。

科斯曼无疑十分看重克拉克,但他更看重进展速度。开弓没有回头箭,最近,他已经向 NASA 位于兰利市的部门提交了大跳跃这一项目。该部门经过两项测试,已经初步证明:身着充气隔热服、以超音速回归地球大气层具有可行性了。他坦承这两项测试开销不小,因此接下来,他得找诸如蓝色起源、Space X 或维珍银河等伙伴合作了。

据悉,目前他已经迈出这一步了。(脑补一下:有一天他携手马斯克或贝索斯以“穿越大气层回归地球”的方式宣布展开合作……)

闹了半天,Qwake 连总部都没有

前面热热闹闹说了那么多,现在要捅破这一层了——真的,Qwake 至今连座总部大楼都没有。我以为,Qwake 不是没有总部,只是这总部行踪不定,时而放在科斯曼的口袋里,时而裹在他的邮包里,时而存在他的iPhone X 里。但科斯曼不那么认为。他更乐意说自己的总部不在“凡间”,而在天上。

既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总部,那团队成员分布情况如何呢?洛杉矶、弗吉尼亚、纽约、瑞士、荷兰……都有他的伙伴。“我显然不可能在每个项目上都当头脑领袖。”他坦言道,“总得有帮人(团队)把想法变成实实在在的生意。目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是组建团队的先锋。不过我们需要的是钱,不是总部大楼。”

采访期间我有幸参观了他位于旧金山的合租公寓。啊,装修成波斯风格的起居室果然就像个联合办公室。不过丝绸枕头满坑满谷,倒给这儿添了几分鸦片窟的味儿。科斯曼的卧房在最里头,床头除了摆着马斯克和理查德·布兰森的传记外,还放着一条从马萨亚火山带回的绳索,锈迹斑斑。值得一提的是浴室——那门上挂着一张一人多高的蟒蛇皮,是他独自环游世界时得的。“我们把那蟒吃了。”他说,“那段日子真是不一般呐。”

总体上说,科斯曼是个与之相处很叫人愉快的人。他忒真诚,其乐观精神也忒感染人。正因为此,他才能让一众人才在没有大笔资金来源、或不一定有利益回报的情况下跟他一起共事。科学家、发明家、黑客……这样的高端朋友他有一大票,通通都乐意留心他的召唤。

他要做个无限扩张的小宇宙

有时,科斯曼的一天会被分割成千把个小会议。因此,所有的现代交流方式都会派上用场。尤为值得一提的是,科斯曼写邮件的本领独一无二。根据C-THRU工程师乔朗的说法,在需要以邮件方式向人求助时,他就是有本事写得“让人既甘心出力又心里舒坦”,因为他非常善于“把饼画大”。

我看不止是饼。他似乎还在一刻不停地扩大自己的小宇宙。

去年,在博拉博拉岛上科斯曼遇到了滑雪运动员特拉维斯·赖斯(Travis Rice)和他的视频制作搭档贾斯汀·奇普·泰勒( Justin Chip Taylor)。当时,科斯曼正在和帕拉津斯基一同边探险,边为国家地理拍摄实境秀《混乱星球》(Planet Chaos)。在把两位都纳入自己的朋友圈后,科斯曼最终说服泰勒,为《混乱星球》拍了预告片。

我看了预告片。跟科斯曼以往的作品一样,这部作品画面清晰、剪辑巧妙,是一部十足的硬片。不过,作品好也是源于经历好。在这场实境秀中,科斯曼屡屡“以身犯险”,试图解析某些科学尚未揭开的自然之谜,以最终“推进人类知识的边境线”。

所以,这次探险的经历比火山探险更为五花八门;他曾登陆格陵兰岛,将传感器送入冰原深洞,以更好地测量冰盖消失的速度;他曾计划将法拉第笼和阵列传感器运到委内瑞拉的马拉开波湖湖心,因为那里遭受雷击的频率堪称全球第一,“旺季”时一夜就有四万多次;他还曾打算潜入印尼一座酸湖——它蒸腾出的含硫气体,其PH值堪比蓄电池电解液。此外,中国南海新发现的最深海洋蓝洞(三沙永乐龙洞)、撒哈拉的哈布风暴等,也都是他探秘的对象。

而且远远不止。

“目前我正在忙这个项目。”暂停预告片的播放后,他继续滔滔不绝道。这个新项目名为“解码沙尘暴”。目前全球不少国家饱受沙尘暴蹂躏,非洲乍得算是其中之一。启动该项目后,科斯曼与德国一位知名地质学家展开合作,目前已获得了乍得总统的初步支持。“啊,我欠乍得人一封邮件。”说着,他点开了德国地质学家发来的消息,看了他对目前进入乍得这一战区之危险性的评估。

嗯,现在该说回前文提到的那个 Amplify 了。那天我抵达旧金山时,科斯曼正在鼓捣这个项目。该项目的起源有点儿“玄虚”——只是因为模模糊糊地感觉传感器和大数据能分别用来探测及预测盗猎活动,科斯曼就操练起来了。


在该项目上的合伙人之一、化学博士兼发明爱好者布拉德·哈尔西(Brad Halsey),他也是因着科斯曼的个人魅力前来助阵的。根据他的回忆,在拍摄《混乱星球》时科斯曼向他求助,结果他出于直觉,马上就喜欢上了这家伙。“他精力充沛得不像真人。”哈尔西说。当他向团队提及此人时,“有些人意思说‘这家伙是不是满嘴扯淡?’我则说至少他有这个心眼儿向我们求助,所以,我姑且相信他清楚自身的长短。”

按照他的说法,科斯曼“能意识到差距,并让与与己相比另有所长的人来填补这些差距”。这种能力让人印象深刻。他好比“一个连接器”,能“让所有的棋子各投其位,并为他们提供动力”。所以最终,哈尔西同意:只要Qwake 能争取到资金并在非洲部署一个测试网络,他就加入这一反盗猎计划。

目前,Amplify 的初步构想已经出炉。其初代版本会相当简单,就是一个能监听枪声并发出警报的传感器网络。但就像 C-THRU 一样,Amplify 可以迭代。目前 Amplify 已和创企 Sensing Clues 及 Building Momentum 展开合作。前者专注机器学习并能提供数据集,可借助廉价的传感器及低功率网络识别出百余种枪。后者则不但要优化已铺设好的网络,还要弄明白如何在灌木丛中架设网络——尽管这开头会“千难万难”,哈尔希说。

就在我写这篇文的当儿,科斯曼又在三天内靠两个电话拉来了两个来自异国的合伙人。目前这帮家伙正在“飞速推进”,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于 3 月携带 Amplify 的原型去 Google X 做演示。

此外,科斯曼还通过朋友见到了空客高级技术部负责 A3 的项目经理。经接触后,这位经理发现科斯曼“活力充沛、意志强烈,且具有强大的感染力”,于是将他介绍给了空客在欧洲的Geo Intelligence 团队。这样,他就获得了对空间图像数据库 OneAtlas 的免费临时访问权。

再过两天,他将再次飞往非洲,对刚果、卢旺达、肯尼亚和南非进行总计一个月的勘察。

为了让自己的整套计划更有吸引力,科斯曼将在非洲拍摄全新视频。目前他已动用了许多新鲜人脉,希望届时能会见护林员、反偷猎行动者、三国的政府官员以及——如果有可能的话——著名古人类学家理查德·利奇。嗯,就像宇宙一样,以科斯曼为中心的这个太阳系也在持续扩张。  (作者:Wired©)
 原文原载于 Wired,作者Josh Dean,原标题为 How Sam Cossman Makes A Living Jumping Into Volcanoes,虎嗅编译(有删减与重组)(题图来自 Wired)

编译者 | 成长的人生
来源:虎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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